北京大学中文系钟晓华在《闻一多<诗经>研究对<诗经>中情诗读法的影响》(《云梦学刊》2009年第2期)中,认为研读《诗经》学史,会发现情诗的读法变化很大,各家说词相互冲突、矛盾。在《诗经》研究史上,情诗的解释是历代阐释变化的关键,如何将其中原始丰富的初民情感处理成包罗天道、人事的“圣人之情”,后代学者费尽了脑筋。如孔子所说的“思无邪”,“哀而不伤,乐而不淫”,汉学传经者把许多情诗解释成政治讽喻或道德教化诗,朱熹《诗集传》则以性情参义理,汤显祖则表现了令人慨叹的圣人之情。到了清代,学者们怀疑孔子未删诗,出现了情诗刺淫说等诸种“客观”文字考据的说法。总之,时代变动最敏感的信息总是能沉淀在关乎个人婚恋的言情题材中。新文化运动以来,接受新观念的研究者努力开拓《诗经》中情诗的意蕴,在这方面,闻一多表现出不袭旧说、直切本源的果敢,但也最大限度做到释古可信、步步为营。闻一多《诗经》研究对情诗的读法采取直切本源,训诂讲求读懂情感的隐语;鉴赏试图还原鲜活的现场;阐释理论运用开阔的文化视野,深刻的心理分析,给情诗新读法以开创性的启示。尤为可贵的是,建立在考据学基础上的研究意识给私心的热情做出了“阐释有效性“的限定,这给现代《诗经》人类文化阐释学滥觞以警示意义。